旅歐攝影師教你拍攝人文攝影

第一次走入人群中當起街頭攝影師，是否讓你感到不知所措和莫明的膽怯？街頭攝影的目的是側寫人們最真實的表情、舉止與互動，本篇透過旅歐人文攝影師張雍的文字攝影集《要成為攝影師，你得從走路走的很慢開始》來告訴你，如何透過鏡頭拍下感動人心的照片。

一、保持微笑

你也許曾有這樣的經驗：當你站在街道上拿著鏡頭準備拍下眼前的主角時，對方也察覺到你專注而靜謐的壓迫感，回眸注視著你，一股尷尬感受從你內心油然而生……
這幾乎是每個街頭攝影新手必經的路程，張雍在2011年曾分享自己拍攝東歐吉普賽人的故事：“在吉普賽人的村子里拍攝并不容易，向來封閉的小鎮突然見到外面訪客的關心，尤其是東方面孔帶著相機，確實引來不少注意…”。那次沖洗底片時發現許多曝光不足的場景，讓他相信這是拍攝當下怯場的證據，

但也讓他領悟了一點：想要拍到好照片的努力若不慎超越了攝影者的理解力，故事也不會在底片上成為作品……測光表的數值僅只是參考的依據，最可靠也最貼心的方式其實是感同身受地去感受觀景窗兩邊呼吸的頻率。下次，發現鏡頭的主角回望，不妨拿出自信釋出善意，試著朝對方微笑，如果可以，和對方多聊兩句，也許就能搭建起友誼的橋梁喔！

二、構思畫面

“攝影除了講究光影之外，最難拿捏的是距離。無關鏡頭的焦距，我指的不是28厘米或者135厘米，而是腳步與故事之間的遠近。”――張雍

有人說，攝影是凍結世界的那某一刻，但張雍卻認為，攝影強調的是過去與未來相遇時世界的結構產生了何種相對應的調整，聽起來很哲學，其實講述的無非就是你想闡述的故事，試著在腦內繪制途經的場景，運用你敏銳的觀察力感受四周的節奏，連接角色間的關系，請記住你就是導演，來為你的照片構思一部耐人尋味的故事吧！

三、耐心等待

熙來攘往的街頭上，等待的是路人起步的那一刻；高聳的建筑物下，等待的是站立于前的某個身影；公園里的蕩秋千，等待的是兩條長長的影子……在街頭攝影時常在等待，我們等待一個對的景、對的人，在那瞬間，拍下那張欲意傳達的畫面，而這個過程中，最無需考察的恐怕就是效率。一卷36張的底片儼然是自成一格的世界，快門按下的瞬間只是某段故事的前言，記憶與想象兩者間宿命式的角力與糾結召喚了一系列的畫面。

張雍說：攝影的論述中，效率是最常被忽略的字眼，實在無法跟自己這樣說：“下午我會在公園里待上三個小時，結束之后必須拍到五張好照片”。倘若這是你愿意投注一輩子的熱情去成就的興趣或者志業，自然不會心急于立竿見影，那三小時／五張『好照片』的迷思不會困擾你，因為你享受過程中那某種秘密儀式里不足為外人道的開心。

四、交流觀摩

經過一段時間的拍攝，或許你會遇到一些瓶頸，這時多多看書、逛逛展覽可能會帶給你不同的刺激，平常和攝影同好交流或瀏覽前輩們的作品，也能有想像不到的啟發。張雍分享，在布拉格念書時，指導教授兼資深捷克攝影師維克多‧寇拉（Viktor Kolar）便提起東方“面向學”的奧秘，認為“若是選對了臉，照片的戲劇性便自然成立。”張雍在攝影的過程中也應證了這句話：的確，這幾年歐洲拍攝的經驗也一再證明，來到了一定的年紀，人的性格與心境，或者說，那“內心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會在臉上留下銘刻般的印記。

眼前那群陌生人的生活里，那些看似最不顯眼卻又透露著強烈張力的劇情，那有時欲言又止，有時暢快傾心的片刻交集，像極了某個劇本里的謎題與那呼之欲出的證據。快門每次清脆的聲響都是一次反省，提醒自己別忘記，要持續追問我在哪里？與眼前的世界究竟是何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