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主持自備稿件:《夢如花開》
忽而,就是冬了。
風,顯見得凜冽了。太陽,溫情而魅力。天,或晴朗的惹人憐愛,或陰霾的像在人的頭頂扣了個鍋蓋。樹,揮劍斬斷了與葉最后的纏綿,枝杈驕傲的指向天空,倔強的可愛。整個春天和夏天乃至秋天都在窗外啁啾著梳理羽毛的鳥兒,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北方的冬天,內斂到慵懶甚至頹廢。
我猜想最出色的畫家也沒法描摹出時間確切的形狀來。然而,春來了春花開了,冬來了雪花飄了,還有那棵曾經陪我們玩耍的小樹長高變粗了,而當初幾只土坷垃就可以轟轟烈烈打一仗的我們也做爸爸媽媽了,我們的孩子也開始依依呀呀的唱著青春的歌了。這樣的變化,讓你清清楚楚感覺到時間就藏在春花的花蕊里,時間還涌動在封凍的泥土里,時間是一條流動的河,而你,只能被它挾持著一路向前。
時間匆匆地流,夢一寸一寸地醒,失落有時候會像打翻了的調色盤,暈染出些錯綜晦暗的色彩來。每逢這樣的時刻,就拉開記憶的抽屜,從過往的歲月里翻找些微笑回來——舊照片中我青春的眉眼,母親生前用過的絲帕、父親留下的煙嘴,那年那月他寫給我的青春稚嫩的情詩,兒子出生時穿的小衣褲,看一眼,摸一把,日子便從容溫潤起來。
偶爾家里只有自己的時候,我會穿上藏了許久的紅舞鞋,在合心的旋律里“鮮衣怒馬”一回;也會換上各式旗袍,走走貓步,在鏡子前“妖嬈”一次。
這個時候,心尖都是軟的,矯情也好,做作也罷,只快樂給自己看。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就是舞臺上的名伶,水袖、貓步,婀娜了身姿,委婉了唱腔,鮮活了笑顏,而歲月,是襯托我的紅紅的幕布呵,是渲染我的迷離的燈光。
都說人生如戲,生活中我一直都是臺下看戲的人,我心甘情愿的為我的親人、朋友的精彩演出而快樂的鼓掌。此時,我給自己做一次演員,準備為自己的精彩鼓掌,怎會不傾情演出呢?聽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我想夢有多長,戲也該有多長吧。
突然想,今生,以夢為馬吧,愛著,憧憬著,信馬由韁著,揮鞭疾馳著。
恍惚覺得,心中有一朵花,帶著風聲似的“噗”地就綻開了一瓣,又綻開了一瓣。那花兒,怕是我悠長悠長的夢吧。

